前天夜里，老同窗H兄发来视频，题为“老夫放羊”，附注“52秒，笑了一礼拜。”一点击，立马响起军歌，进行曲，画面上是黄土高坡，老夫执羊鞭，拔正步，气宇轩昂。群羊脸色兴奋，呈金字塔编队，随批示摆布动，疑似排列式。充满了“劳动即审美”的诗意。

　　于是记起奥斯卡获奖影片《音乐之声》，庹仲康里面有一段插曲，叫做《孤单的牧羊人》。

　　后来，听到了歌唱家罗天婵的演唱，我们被降服了。最奇异的是，歌曲叫做“孤单的牧羊人”，但那旋律倒是强烈热闹愉快，热闹得像唱欢喜颂，像正在开PARTY。

　　所有的草原都期待着属于本人的羊群，所有浪漫景色都孕育着一段或N段陪伴音乐的恋爱故事。

　　《圣经》有言：“耶稣对他们说，我实其实在地告诉你们，我就是羊的门。”“我就是门。凡从我进来的，必然获救，而且收支得吃草。”崇奉给本人的“羊”以生命、喂养、保障、自在、安眠。仿佛佩甫兄的一个长篇就叫《羊的门》。

　　后来，上英语课，看原版片子。我们才大白：男仆人公——那位奥地利上校很孤单，他得到了老婆，还要办理7个孩子；那7个孩子同样孤单，由于父亲的办理根基上半军事化，雷同我们高校的军训。女仆人公玛丽雅用“哆来咪”的音乐驱除了父亲与后代的孤单，本人却由于暗恋上校而孤单地跑回了修道院。好不容易，恋爱代替了孤单，纳粹又打了进来，强逼上校就范。终究，在音乐会的保护下，全家翻过了阿尔卑斯山，在那里，阳光明丽，牛羊慢坡，表情像风一样自在。

　　笔者上大一的时候，年级组织唱歌，龙天飞升隔邻班就唱那支歌。其时并不睬解，笑人家傻。由于歌词没啥意义：“孤单的牧羊人在山顶上，孤单的牧羊人歌声宏亮，城里的人们在远处听到，牧羊人清晰活跃的歌声。王子在城堡的桥上听到，挑担的农夫在路上听到，在餐桌旁的人们听到，正在喝啤酒的汉子们听到。穿粉红衣服的小姑娘听到，她用那歌声回覆牧羊人，姑娘的妈妈高兴的听到，二重唱歌声是何等美好……”

　　那首歌告诉我们：我们都是“羊”，再热闹也可能孤单；我们又都是缪斯，再孤单都能够用音乐去安抚。

　　我不由想起宋人陈与义的高文：“点点羊散村，阵阵鸿投坡。城中哪有此，触处皆新诗。”是也，此等大俗大雅，没有广漠六合的舞台是搞不成的。

　　是的，无论在昆仑山仍是在阿尔卑斯山，善良的羊都不会不断孤单，牧羊人也不会不断孤单。

　　阿谁片子我后来一看再看，不止一次流泪：为提线木偶做的羊，为《孤单的牧羊人》、《哆来咪》与《雪绒花》。

　　客岁本地时间7月27日上午，我从波兰进入德国，一路向南，到了奥地利西部的萨尔斯堡，找到了拍摄《音乐之声》的境地，先看了米拉贝尔宫——玛丽雅教孩子们唱《哆来咪》的处所。接着找到了木偶博物馆，看到了大大小小的拴着线的羊。在小小的吹奏台上，上上下下拉扯着它们，“嘞噢都”与“嘞依噢”的歌声在蓝色阿尔卑斯山腹中回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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